| 【原创长篇金莲小说】《莲钩秘籍》103 方渔犀 撰 ·版权所有 禁止外传· 四十二章 埃玛迷莲（二） 劳拉是位纯朴的乡下妇女，心地善良，对林莉莉印象很好，很愿意帮助她。于是就把这些香莲的好朋友，统统请到院子里去晒太阳。劳拉想，搁在房间里，不知何时才能干呢？ 林莉莉人虽在教室里，心却在裹脚布上。心想，这倒霉的裹脚布，将我小脚的秘密暴露无遗。可是，又有什么办法呢？小脚每天总是要洗要裹的，换下来的裹脚布、莲袜、腿带，总是要洗要晒的。这些莲物，掖掖藏藏，总不是办法，终非长久之计。再说，又能往哪里掖，往哪里藏呢？这些东西，放在室内，几天也干不了。英伦三岛是个海洋气候，首都伦敦，经常大雾弥漫，被称之为“雾都”。它北面八十公里的剑桥，湿度同样非常大。室内很难晾干。 林莉莉非常怀念上海教会学校的生活，莲物，乃至于纤弓小脚，完全用不着掩盖。林莉莉情不自禁地在想，教会学校真是缠裹小脚的世外桃源，洞天福地。 林莉莉裹着一双异常尖瘦的三寸金莲小脚，拖着一双异常笨重的七寸皮靴，似腾云架雾，脚不沾实地，东奔西走，在校园里走来走去，上了一天课。五节课，换了五间教室，疲惫不堪。 教室里只有椅子，没有课桌。只有椅子右边扶手的一块木板上可以写字。林莉莉不由得想，左撇子怎么写字呢？幸好，也有几张供左撇子用的扶手椅。 林莉莉听课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困难，但也感到进度很快，老师只讲一遍，不再重复。不像中学里，老师翻来覆去地讲，讲了一遍又一遍，最后还要总结一遍。林莉莉的学习方法是，首先是听懂，不忙记笔记，能记多少算多少，课后复习还可看讲义。课程虽然拉下三个月，但她对赶上去很有信心。她决心用优异的学习成绩，向世人展示，中国人绝对不会比别人差。 老师授课时讲的一口伦敦话，也令林莉莉感到亲切、温馨。她这个远离故土飘泊海外的游子，听到从小熟悉的声音，有一丝宽慰。 也有让她十分不安的时候，在匆匆而行，来来往往的人流中，经常会有目光投向她那套着一双皮靴的脚，仿佛人们的眼珠有如X光透视器，已经看到了里面层层缠裹的三寸金莲小脚。她装作若无其事，硬着头皮走了过去。 其实，这纯属误会。人们看到这位新来的女学生行路困难，心想，是否脚扭伤了，或是有脚疾？需不需要帮忙，扶她到医学院附属医院外科或骨科去诊治？ 林莉莉下午课上完后，回到住处。用钥匙打开房门，见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，放得整整齐齐。令人担心的裹脚布等莲物，也已晒干，叠放得齐整，连同卷起来的麻绳，放在左面的抽屉里。林莉莉知道是劳拉替她做的，心中非常感激。 昨天，因劳拉不在，玛丽娜未能及时将罗莎莉·林这位中国留学生，裹着一双三寸金莲小脚的事，告诉给她的无房表妹劳拉·福克斯。 中午，普尔曼一家人回来吃午饭。林莉莉为抓紧时间学习、补上拉下的功课，在学校学生餐厅就餐。另有陈设精致的教师餐厅，供老师们就餐。英国的等级观念，由来已久，根深蒂固。 女仆劳拉，把她在罗莎莉房间中的发现，一五一十，向女主人、她的无房表姐玛丽娜讲了，并把房内床上枕头下的大红缎面小脚睡鞋，以及院子里晒的裹脚布等莲物，也就是裹脚有关之物，一一领着表姐看了。 玛丽娜看后，大开眼界，原来小脚是用长长的带子裹成的，晚上睡觉还要穿睡鞋。此前，她仅从学生档案材料上，知道罗莎莉·裹着一双出色的小脚，却不知小脚的详情。看到的罗莎莉，穿着一双七寸黑皮靴，更是无从得知内中的一切。 玛丽娜虽然高兴，却是不露声色地对她的远房表妹说：“谚语说得好：‘善有有善报’。你今天做得很好，希望你以后继续关心和帮助罗莎莉。罗莎莉小脚扮成大脚，一定有她难对人言的苦衷。你知道罗莎莉裹着小脚，就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，到你为止，且莫再讲出来。以后再见到罗莎莉，就装作一点不知道她裹着小脚，切莫提及有关小脚的话题，以免使她为难。” 总之。玛丽娜把昨天对家人讲的话，今天又仔仔细细对劳拉讲了一遍。 劳拉纯朴，心地善良，她十分相信“善行总有善报”。她对表姐讲的这些，心领神会，满口答应。 晚餐后，林莉莉不顾一天疲惫，双脚又酸又胀，在厨房里帮助劳拉洗碗，同时表示深深的谢意。 林莉莉开朗，大方，她理智地想到，自己小脚装大脚，瞒过外人，却难以瞒过老师一家人。自己既然裹了小脚，打算裹一辈子小脚，做一辈子小脚女人，纵有天大困难，海枯石烂，决不动摇。劳拉阿姨看见了莲物，大大方方承认就是。 林莉莉作好了充分的准备，等劳拉来问。可是，劳拉根本不提这件令林莉莉伤透脑筋的事，林莉莉很高兴。劳拉继续帮助林莉莉。 正在这时，玛丽娜老师的小女儿埃玛，一不留神，左脚崴了，疼得眼泪流了出来，脚腕逐渐肿起来。 林莉莉想，埃玛比自己大一岁，又是自己老师的女儿，按规矩，应该算是自己的师姐。师姐脚葳伤了，应该过去慰问。 林莉莉心里十分纳闷，自己套着皮靴的一双小脚都没有葳伤，埃玛囫囫囵囵一双整脚，反倒葳伤了，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？ 不问不知道，一问吓一跳，原来埃玛葳脚是因为把脚弄尖引起的。 当时，英伦三岛的女孩子们，个个喜爱穿尖尖的高跟皮鞋，而且互相攀比，你尖了，我比你还要尖。鞋厂为了迎合小姑娘们这种爱美的心理，尖头高跟皮鞋的鞋尖似火箭，可以同中国小脚女人足下的竹萌式三寸金莲鞋媲美了。 这种高跟鞋穿在脚上，英国小女孩原来舒展的双脚，如同套上“益阳脚”缠裹准备阶段又尖又瘦的紧袜，双脚不尖而自尖，不小而自小。讲它是“英式莲术”十分妥贴。受到尖头皮鞋的挤压，除大趾外，其余四趾，均皆自行蜷曲，不过，四趾并未深折脚底，极像莲学大师方绚的《香莲品藻·香莲十八名》中的第十三名“缠枝莲”。趾骨外的皮肤，也被磨出厚厚的胼胝，俗称膙子。 一百余年后的今天，在东胜神州的华夏大地上，这种情形，依然比比皆是，同当年不差分毫。 但是，有的女孩子仍然认为尖得不够，还想更尖。拦路虎便是第五蹠骨，俗称“外脚巴骨”。“英式莲术”，与“中式莲术”在这一点上，极为相似。 中国裹脚，系将“外脚巴骨”在裹瘦时深折脚底。而英式小脚，则是采用外科整容手术的方法，将第五蹠骨，甚至第四蹠骨，予以切除。 于是，这种截趾手术小脚便靓丽登场了，博得了众多英国女孩的青睐。 这种截趾小脚，应用中国成语“削足适履”来予以形容，再恰当不过了。 这种手术制作小脚的方法，比起博大精深的中华莲术，可说是非常落后、非常野蛮，而又非常缺乏人性化。 手术割去了四、五小趾的趾骨和蹠骨，割断了至关重要的经络，必然极不利于以后的行走。 中国的莲术从不动刀动枪，仅用一条长长的布带，循序渐进，日积月累，逐渐成形，深合医理，非常文明，富有人性化。 英国少数殖民者，胡说中国的裹脚，是什么强加在广大妇女身上的“野蛮的酷刑”。 其实，英式“截趾术”，才是真正野蛮和残酷。 英国少数殖民者的丑恶嘴脸，至此昭然若揭，其无耻谰言可以休矣。 （未完待续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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