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部分 吹涼節(2)

    她又舔濕了手指,像第一次一樣在我的身上劃來劃去。她在我身體上經過的地方,又有了濕濕涼涼的感覺,我不禁再一次閉上了眼。我的身體變得沉沉的,我快要透不過氣來了。左邊上的一筆,那表示的是明月,接著又是在相反方向,右邊又是兩筆交錯構成了大叉,接著又是左邊的一個叉。和上次一樣,等到那絲絲涼意完全離開了我的身體,我才把眼睛睜開。我睜開了眼,雪花正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。

“床。”我答道。

“對了,”她輕聲說,“眼睛閉起來,我再寫一個。”

這次她寫在了我的右臀部,寫得比上次要小些,字型也要緊湊些。不過我一下子就認了出來。那是光字。

我答了出來,她俯下身,把臉貼近我的耳邊,輕輕說了句,好呀。

接下的字她寫在了左臀。

“月光,”我說的時候,睜開了眼,接著又把那些字連起來,說了出來,“床前明月光。”

她見我一下子辨認出了那是她以前教過我的唐詩的首句,不覺淺淺一笑。然后我倆便交換了一下角色。像她剛才一樣,我先花了些時間欣賞她的玉體:纖長細頸,微微隆起的一對嬌乳,平坦白皙的腹部如同一壁華美的素綢,小圓臀豐滿高聳,一對纖纖美腿,底下一雙玉足,纏繞在紅綢睡鞋里。

要知道我還是個待嫁閨中的少女啊,對于男女之事我一無所知。之后我才知道,沒有什么比一個一絲不掛的女子穿著一雙鮮紅的繡鞋更有誘惑力,更能喚起男人的欲望。那天晚上我的目光也久久地停留在那雙紅艷的睡鞋上。那是雪花夏天時穿的,她特意在上面繡了五毒——蜈蚣、蟾蜍、蝎子、蛇和蜥蜴,這些都是傳統上用來抵御夏日疾病邪氣——霍亂、瘟疫、傷寒、瘧疾和斑疹的。

我舔濕了自己的指頭,雪花潔白的肌膚完全地呈現在我面前。當我潮濕的手指觸碰到她肚臍上方的肌膚時,我感覺到她深深地吸了口氣。她的雙乳漸起,而腹部開始陷入,皮肉上豎起了疙瘩。

“疑,”她說道。對,接下來的字我寫在了她的下腹。“似。”再下面的兩個字我也學著她的樣寫在她的兩側的臀部。“地。”“上。”她太熟悉這首詩了,接下來的幾個字自然不在話下,完全在感受著寫與被寫的樂趣。我把它們依次寫在了她在我身上寫過的地方。現在我要發覺一個新的地方。我選擇寫在她的胸口正中,因為根據我對自己身體的了解,那是敏感地帶。是愛,是恐懼的發源地。雪花在我的指痕滑動下,顫抖了起來。那是這句的最后一個字“霜”。

我很清楚自己想干什么,但我還是猶豫了一會兒,我的指尖不停地在舌尖上游移。在燥熱的天氣、皎潔的月光和雪花嬌嫩的肌膚的誘惑下,我鼓足勇氣把濕濕手指伸向了她的乳房。她的唇微微地張開了些,甚至發出了輕微的呻吟。她這次沒有說出是什么字,我也沒有讓她來回答的意思。我并沒有急于在她的另一側乳房上書寫,我先是湊近了雪花,以便在寫的時候,更好地觀察她的反應。我又舔濕了指頭,在她的嬌乳上一筆一畫地移動著。只見她的乳頭開始收緊,四周也略顯褶皺。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,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。過了一會兒,雪花依然雙目緊閉,她把我剛才書寫的那句詩詞完整地念了出來,“疑似地上霜。”

她這時側過身來,面對著我,她一如往常般用手溫存地撫摸著我的臉頰。自從我倆同睡以來,她每晚都會這樣做。此刻她的手又沿著我的頸項往下,掠過我的胸部,滑落到我的臀。“我們把接下來的兩行寫完吧。”她說道。

她坐了起來,我則翻轉身子平躺下來。我原本以為這兩夜是我度過的最為炎熱的夜晚,但如今我渾身上下赤裸著躺在月光之下,我感覺我內心燃起的欲火遠遠勝過任何氣候上的炎熱。

我好不容易讓自己集中心智,因為雪花要開始寫第一個字了。她移到床邊,輕輕提起我的腳,將它放在她自己的膝上。在我的紅睡鞋正上方的腳腕內側寫了起來。接著她一味地沿著裹腳布的邊緣寫著,從左腳換到右腳。那雙腳一直以來裹住了我們多少悲傷和痛楚,多少驕傲和美麗。我和雪花結為老同,已經整整八個年頭了,但我們還從未像今晚這般親密地接觸過對方。她在我腳上寫下了詩句,“舉頭望明月。”

最后修改日期: 2020 年 8 月 18 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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